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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約是愛2:萌動

 

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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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二月底正是大學生英語考試的時候,周是十分緊張。考試前一天晚上,衛卿打電話問她這週末有沒有空。周是說她明天考四級,正聽聽力呢,又擔心明天不能過,滿心憂慮。衛卿耐著性子安慰她,讓她不要緊張,不就是一個考試嗎,考砸了明年再考。周是好歹放鬆下來,但是整個晚上睡得還是不怎麼踏實。
第二天一大早,周是爬起來,踩著厚厚的積雪去考場。天氣倒很好,陽光直瀉而下,看著窗外銀裝素裹,分外妖嬈,她的心情不由得鬆緩許多。考試前衛卿還給她電話,讓她不要緊張,他那鎮定沉穩的聲音倒是轉移了她的注意力。
這個考場全部都是美術系的學生,彼此都認識,英語大多不好,而又膽大包天。周是親眼看見坐旁邊的人低頭翻手機,還問她要不要。周是忙搖頭,眼睛盯著前面的監考老師,真替他擔心死了。萬一被抓到,那就得開除了。她悶頭悶腦做試卷,心想,我寧願明年再考一次,也不受這個驚嚇。
離考試結束還有兩分鐘,她連忙開始塗答題卡,但是又還有兩道翻譯沒做,急得她手都在顫抖……
終於考完了,交了試卷後,她長舒一口氣,將臨考前帶來看的試卷往垃圾桶一丟。
切!管他這次考試有沒有通過,以後的事以後再說,先出了胸中這口惡氣。真被這破鳥語折磨得不成人形了,都快心理變態了!
剛走出考場,衛卿打電話過來,「考完英語了?」
周是悶悶地嗯了一聲。衛卿說:「好了好了,考完就好了,不要想那麼多了。出來玩一玩,輕鬆一下吧。」
周是仍沒做聲。衛卿笑,「幹嘛愁眉苦臉的?走路也不看人。」
周是剛剛撞到迎面走來的人,一聽這話,忙四處張望。人潮擁擠,一時沒找著衛卿。
衛卿笑,「看哪呢?往樹下看。」
周是在教學樓的樹下發現了他。她握著手機,皺了皺眉,走過去問:「你怎麼到這來了?讓人看見多不好呀。」十分不悅。
衛卿聳肩,「有什麼不好的?找妳有事,難道還犯法啊!」
周是只好問:「那你找我有什麼事?打個電話不就行了。」臉又拉下來了,轉身就想走。
衛卿眼看她要變臉,忙說:「妳今天不是考試嗎?順帶來看看妳呀。對了,考得怎麼樣了?」
周是一提到這個就心煩,沒好氣地說:「還能怎麼樣,也就那樣唄。」
衛卿拉著她的手,說:「好了好了,不想了,走吧。」
周是一甩手,冷著臉說:「去哪?」
衛卿說:「妳考完了,還在學校幹嘛?出去走走呀。」
周是一聽見身邊的同學考完試對答案心裡就不舒服,心想也是,出去換個心情也好,省得一聽到英語四級就起化學反應,於是沒有抗拒,跟著他出來。
一看見他把車停在校門口,路過的人都會不經意看兩眼,她當即跳起來說:「你怎麼又把車停我校門口!」
衛卿決定不讓步,他就是要她在眾目睽睽之下上他的車,以後洗都洗不脫,於是他故意說:「妳校門口沒規定不讓停車呀。」
周是冷著臉不上車,站得遠遠的,裝得好像不認識他。她的意思是讓他把車開到路口。衛卿不是不知道她的心思,卻打開車門示意她上車。她不理,抬腳就要走。衛卿放開聲音在後面喊:「周是,怎麼了?不是都說好了嗎?」
周是見周圍的人都盯著她看,頭皮發麻,怔在那。衛卿還在催促,「周是!」
周是趕緊走回來,瞪他說:「你別叫了,再叫,全校的人都該知道我大名了!」
衛卿一笑,「那妳剛才為什麼一聲不吭就走?」
周是真是怕了他,忙說:「行行行,上車上車,趕緊走吧。」別在這丟人現眼了。
周是心裡窩著火,問:「你帶我去哪裡?」
衛卿看了眼她,問:「妳穿這麼點,冷不冷?」還是習慣性敞著領口,圍巾、手套、帽子統統沒有。
周是搖頭,「屋裡有暖氣,不冷。」表情已經沒那麼僵硬了。
衛卿在商場門口停車,拉著她下來。周是想,來這幹嘛,難道購物?
衛卿指著一件紅色的羽絨服問她:「那件衣服喜歡不?」
周是瞪他,「你到底想幹嘛?買衣服我自己不會買呀。」
衛卿推著她進去,說:「等會兒要去滑雪,妳穿這麼點還不得冷死。」
周是眼一亮,「什麼?滑雪?」
衛卿見她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,笑說:「妳趕緊進去試,買了就走,妳再磨蹭,天都要黑了。」
周是乖乖地跑去試衣間,穿上那件紅色的羽絨服出來轉了轉,衛卿點頭,「還行,挺亮眼的。」年輕穿什麼都好看,何況本來就是一美人。他又順帶給她買了圍巾、手套、帽子等物。
刷了卡,衛卿又領著她到樓下的化妝品專櫃,解釋說:「滑雪場天氣乾燥,風又大,妳皮膚哪受得了。」於是選了幾款護膚露,還有防曬霜。周是這次倒沒說什麼,乖乖地站在一邊不說話。看著他仔細詢問櫃檯小姐哪款效果好,心想,他倒是細心,連這種細節都替她想到了。
此後的路程氣氛融洽多了,周是也不跟他嘔氣了,只是見路越開越偏僻,便問去哪。衛卿說去密雲那邊的滑雪場,那裡的硬體設施比較好。他抬手看了看時間,已經到下午了。
這時,手機響了,他雙手握著方向盤,眼睛盯著前方的路況,正轉彎呢,便說:「妳幫我拿一下,在口袋裡。」
周是只好湊過去,摸他上衣口袋。他搖頭,「不是那,是褲子口袋裡。」
周是伸手進去,拿出手機放在他耳旁。
衛卿不耐煩地說:「知道了,知道了,馬上就到了,催什麼催,要玩你們先玩。我開車呢,掛了啊。」
周是把手機擱前面,說:「你有什麼急事嗎?」
衛卿看著前面說:「一夥朋友約了去滑雪,大家都到了,就差我們倆呢。」
周是哦一聲,她本以為頂多吃個飯、逛逛街什麼的,哪想到是去滑雪。心想,這麼晚才出發,恐怕要在那住一夜,就他們倆,多少有些緊張。衛卿什麼人,不用說也知道。原來是集體出遊,那就不用擔心了。
衛卿忽然轉頭,看著她說:「妳手真冷。」周是剛才將手伸到他口袋裡,他感覺到一股涼意浸透肌膚,讓他渾身麻麻癢癢的。
周是尚未明白過來,說:「我體質偏寒,一直都這樣,不是因為冷的緣故。」
衛卿斜眼看她,忍不住說:「那我給妳捂捂。」說著伸出手,就要把她的手放到自己口袋裡。一離了北京,他就原形畢露了。
周是倒豎雙眼,警告他,「衛卿,你再這樣我下車了!別以為這是半道上,我就拿你沒辦法!我照樣能回去!」
衛卿訕訕地住了手,半晌才說:「周是,妳別生氣,跟妳開個玩笑呢。」一時忘形,只好先哄哄她。
周是好半天才說話:「衛卿,你帶我出來滑雪,我很高興。可是我只是想出來玩而已。」她又不是傻子,當然知道衛卿花這麼大心思帶她出來,是別有居心,另有圖謀,所以還是先把話說明白,打開天窗說亮話,至少心裡踏實。鬧僵就鬧僵,她又不怕。
衛卿忙說:「妳說什麼呢,當然是出來放鬆放鬆,大家都來玩,十分熱鬧,所以我才想著叫妳出來散散心。」他一開始還是有點小心思,想對她怎麼樣怎麼樣,現在也全打消了。
周是趴在窗前看風景,那沿路連綿起伏的皚皚雪景,甚是壯美。兩個人一路無語,終於來到滑雪場。
周是遠遠就看見滑雪場地滿是遊客,心情漸漸好轉。心想:既然來了,那就玩個痛快。都上賊船了,還能怎麼辦?只好既來之,則安之。諒衛卿也不敢拿她怎麼樣。
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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