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溫柔的獨裁~豪門遊戲 番外篇

 
 
相信每個人在求學的過程中,總會遇上一兩個奇怪的人物,很可能是天才或笨蛋,抑或是獨來獨往的神祕客,曲高和寡的藝術家,也或許是鋒頭出盡的風雲人物等等。
他們這些人的存在是同學們茶餘飯後的話題,就算是畢業後的同學會裡,這種往往被認為不可能出席的人物,還是會三不五時被拿來磕一下牙。
聚會才剛開始,主辦人就忙著清點沒到的老同學,然後,她的視線停留在最後一個名字上頭──雷萌萌。
「果真如我所料,雷萌萌沒來。」主辦人彷彿替自己料事如神的功力感到很高興。
同學甲湊了過來,很感興趣道:「雷萌萌!原來妳也記得她呀!」
主辦人睨了她一眼,道:「廢話,誰會不記得她那一號人物?她應該是我這輩子遇見過最奇怪的人了,有時候還會不小心夢見她以前在學校時做過的怪事呢!」
「這麼誇張?」同學乙咋舌。
「不是嗎?聽說,她的智力測驗成績很高,一入學就引起了校長和老師們的注意,暗地裡都說她很可能是我們學校有史以來收過最聰明的學生。我還聽說,曾經有一位老師偷拿了博士考題給她,她竟然答得出來耶!」在學生時代,主辦人連著幾屆都當選班代,對於同學之間的八卦消息靈通得很。
這個話題一被拋出,立刻引起了熱烈的討論;同學甲乙丙丁戊聚在一起,討論成一團。
「真的?那她根本就不應該跟我們一樣去念二專嘛!我們又不是不知道那根本就是一間爛學校。」
「她真的是一個很奇怪的人。」
「那可不是嗎?在她的身邊常常都有蝴蝶飛來飛去,我還記得以前小栗常說,雷萌萌前輩子一定是蝴蝶,這輩子投胎變成人,依舊能夠呼喚同伴──啊,小栗怎麼還沒有來?!」同學第N號忽然想起當年班上的風雲人物孟小栗尚未出現,不禁驚叫道。
就在這時,門口傳來了一陣騷動,接著,就聽見有人興奮地大叫道:「小栗,妳終於來了……」
 
 
※※※
 
 
馬路旁,停留著一片毫不起眼的枯葉。
一名身上背著大包包的少女蹲著身,低著頭,細細地研究著那片褐色的枯葉,忽然,三輛成群結隊的飆車族少年從路肩奔馳而過,驚動了少女與枯葉,下一刻,那片毫不起眼的枯葉從中間一分為二,化成一隻天藍色的蝴蝶飛了起來,少女仰起小巧的臉蛋,望著蝶舞翩翩。
她立刻起身,抄起了超大size的包包,拔腿追上蝴蝶,似乎對這隻不常見的蝴蝶依依不捨。
這時,她與一群人擦身而過,耳邊依稀聽見他們同學會第一攤散會,準備呼朋引伴再續第二攤。少女被人群中傳來的熟悉嗓音給吸引住,站定了腳,回眸望著那群人。
她足足凝視了他們半分鐘之久,然後,她攏了攏背包的提帶,轉頭繼續追逐著在車水馬龍之中飛舞的一抹天藍……
 
 
※※※
 
 
漸漸轉午的晨光,開始有了炎熱的氣息,婉轉的鳥聲、吵人的蟬聲在不知不覺中都安靜了。
一整個早上,雷萌萌都站在餐桌前看著這張入場券。
無比凌亂的短髮,皺得亂七八糟的睡衣,以及一副重重地掛在小巧俏鼻上的眼鏡,相較之下,這張平整而且燙著金邊的球賽入場券像是從天而降般,突兀而且不搭調。
它不是真的從天而降,其實是她一早從信箱裡拿出來的。誰寄的呢?她不知道。信封上沒寫半個字,應該是本人直接投遞的吧!
可是,這一張完全不知道從哪裡來,也沒有任何署名的足球賽入場券,就連是不是給她的,她都不太能夠肯定!
片刻後,雷萌萌決定不想了,轉身推開廚房的門,一步步緩慢地走上樓梯,彷彿一個幽靈。
那張從天而降似的入場券,孤零零地,被丟在原位不管。
 
 
※※※
 
 
從外表看起來,沒有人會知道他其實是一個賭徒。
與一般賭徒不同的是,他們只是一群在輸贏之間遊走的賭客,而他卻是一個操控大局的玩家,又或者說是莊家。
在歐洲,人們對足球這項運動是非常瘋狂的,有時候為了自己支持的球隊,幾乎可以到達沒有理性的沉迷程度。
白雲龍利用了這一點來賺錢。
如果說以前的他是一個賭徒,那麼,現在的他就是一個資本雄厚的球隊擁有者。或許,一般人對這個頭銜認知不多,畢竟他們只不過是背後出錢的黑手,又或者可以稱為花錢的凱子冤大頭。
至於他究竟是不是冤大頭呢?
反正這不太重要,只要記住一個資本家能夠擁有一支舉世聞名的球隊,通常都是有錢到快要哭夭的超級富豪,要不然絕對付不起動輒幾億的挖角費,還有球員像吸血鬼似的要錢方法。
他呢,就是那個付得起錢的人。
此時在空曠的球場上,練習的場面只佔據了一方球門,在球門的四周散落了一地的足球,可以看得出來已經練習一段時間了。
「再來。」
說話的男人穿著門將的長衫,削短的髮色深褐偏黑,順著汗水形成了一種極具男人魅力的髮型,黑色的眼眸微瞇著,透出不可言喻的懾人光芒,低沉渾厚的嗓音一如他剛毅有型的外表,有一種彷彿沉鷙猛獸般的力量。
他就是白雲龍,同時也是這個球隊中最具身價的門將;將自己捲入足球之中,起初只是一個錯誤,但現在卻是他不可掙脫的宿命魔障。
「老闆,你應該已經很累了,請下去歇一會兒……」在男人面前踢球的球將遲疑地回道。
白雲龍冷冷地挑起眉,看向那個說話的人,揚起長腿把最靠近腳邊的球用力踢回去。「我說繼續,你有意見嗎?」
「不……不敢。」被他懾人的眼神一瞪,回話的人差點軟腿。
實在是不能夠怪他膽小,原因是白雲龍不只是球隊的幕後出資者,而且,他不怒而威的閻王臉孔是足球界有名的。在他的球門前,敵隊的先鋒常常被嚇到不敢正面攻擊,不小心還會把送到球門的球給弄丟了。
所以,人們給了他一個貼切的外號,「國王」白雲龍。
「國王,休息吧!我們都知道你求好心切,只是別在比賽前把自己的身體弄垮了。」
這回說話的是一位褐髮綠眸的男人,他站在球場邊緣,手裡拿著一份文件,朝著白雲龍笑道:「如你的預料,押對方球隊贏的人比較多。比率是一賠四點二,以及一賠五點六。」
「他們以為我會再度輸給那個姓唐的男人嗎?」
「這也不能怪賭客們,畢竟接下來的比賽只是你們第二次交手,而你們第一次交手的結果就是咱們吃下一記敗仗。」
「那他們就錯了!我這次不會輸的,如果他想要贏得這場比賽,他必須先打敗我才行。」
這是他告別球壇的最後一場比賽,他驕傲的自尊心不准自己失敗;許多人也因為這場比賽的可觀性而買了高價球票,他絕對不會讓那些人失望!
聽到這一番勝利的宣告,褐髮的男人忍不住微笑,「說起來,我們真的要感謝唐傳風,因為有他這個超級先鋒的存在,才激起了你對足球的熱情,要不然你現在也不可能以天下第一門將的身分享譽國際了。」
「那不叫熱情,而是雄心。」白雲龍淡淡地訂正他的用詞,回眸再度望向門前的球將,「繼續踢球,直到我喊停為止。」
「是!」球將認命了,一記記凌厲的球射往白雲龍,不過,在白雲龍宛若長城的守護之下,沒有半球有幸進網得分。
 
 
※※※
 
 
過了兩天,那張球賽入場券依舊孤單單地被丟在餐桌上,經歷了四十八小時,動都沒有動過。
早上,雷萌萌從二樓走下來倒了杯冰牛奶,沒留心多看它一眼;中午,她隨便從櫃子裡搜出一塊雜糧麵包,坐在桌子前邊吃邊看最新一期的生物科學雜誌,那張球券就靜靜地躺在她的手邊。
晚上,終於有了一點點不同;她拿起了球券,不過只是挪到一旁角落去,好讓她可以有位置擺下煮好的豬肉味噌湯。
終於,吃到一半的時候,她停下了啃咬明太子飯糰的動作。依舊是凌亂遮臉的短髮,重重掛在鼻梁上的厚眼鏡,比起每天剛睡醒時,唯一的不同只不過從皺巴巴的睡衣,換成了皺巴巴的棉衫。
到底是誰給了她這張球券?
已經過了兩天了,難道那個人還沒有發現自己很可能送錯人了嗎?畢竟,在這個小社區裡,到處都是像她家這種白牆藍頂的透天房子──雖然她聽說有鄰居翻修過自己房子的內部,不小心走進去會以為自己跑到了仰德大道,誤闖了那些有錢人的私人豪華別墅。
不過,這完全不關她的事。這棟房子是姑姑留給她的遺產,另外還有一些零散的股票、基金。可惜現在台灣經濟不景氣,賣了也賺不了幾分錢,她也只好擱著,沒動過分毫。
除此之外,她雷萌萌根本就是一個窮光蛋,只靠微薄的研究經費過活,有這樣一棟窗明几淨的房子可以住,她應該要偷笑八輩子。
只可惜,她天生缺少幽默感,笑不出來。
吃完了手裡的飯糰,她看了球券最後一眼,起身把碗盤收拾洗淨,又替自己倒了一杯冰牛奶。
她拿著牛奶轉身走上二樓之前,在餐桌前頓了一頓,拿起了白色的信封,將球券裝回了信封中。
她順手整理好信封平整的四個角落,再整整齊齊地將它擺回餐桌上,厚厚的鏡片幾乎看不清她眼睛微笑的弧度,只有上揚的粉嫩唇角洩漏了她心底的溫柔。她喃喃自語地對信封說道:「希望明天你的主人能夠來把你帶走。」
說完,她踅足走開,推開廚房的門,步往二樓的樓梯,除了一聲又一聲悶悶的梯響聲之外,這個安靜的世界彷彿再也沒有一點聲音。
然而,這就是雷萌萌全部的世界。有時候,她可以連續好幾天不說一個字,差點忘了自己還能夠開口說話。
或許,就像那張被擱在桌上的孤單球券一樣,她也是孤零零地被丟在世界的角落,等到球券的主人來將它領走之後,真正孤單的人就只剩下她了!
片刻,沉悶的梯響靜止了,一道門吱呀被拉開,輕砰了一聲,又被人給關上。
整棟宅子裡靜悄悄地,真的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響。
又或許,雷萌萌根本就不在意自己被孤絕於世界的角落,因為,她通常都是那個主動把心門關上的人……
 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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