將軍的蠻奴~日盛王朝之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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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嗯,真是暢快。」
貼靠著平滑的石壁,感覺體內的暑氣盡被沁涼的湖水化去,秦昨非不由得舒服得閤上眼。
神態慵懶的他,與皇帝東方旭、富商何少祺、恭親王東方玥並列為「日盛四傑」,是諸多姑娘心儀的美男子,尤其在三位好友陸續成婚後,他這碩果僅存的黃金單身漢,就成為眾名門千金矚目的焦點。
雖然桃花運好得令人稱羨,但秦昨非情性灑脫,不想受婚姻的羈絆,是故至今仍孤家寡人。
偏偏朝中有些人為了和他攀關係,拚命推銷自家閨女,連王丞相也雞婆地替他作媒,甚至向皇上建言指婚,若非念在這老頭子已剩沒幾顆牙,他早就拳頭一揮,塞住那張多事的嘴。
而唯恐成為「箭靶」,他只得謊稱邊關恐有動亂,連夜逃回了涼州。
想來也真好笑,去年東方旭被老臣逼婚時,以飛鴿傳書請他回京「救駕」,他就是拿這個藉口替皇上解圍,不料自己竟有如法炮製的一天。
可是甫抵軍營,軍師唐毅衡就向他稟報,綠洲城接連發生幾起商家遭西番人搶劫的案子。
綠洲城乃是兩國在簽停戰協議時,以交界方圓三里所劃出的貿易區域,由當地居民自主管理,雙方軍隊皆不得干涉。
雖說呼拉子河因長期乾旱,糧草嚴重不足,牛羊難以存活,導致飢民四處流竄,但西番國放任百姓作亂,確實透著些許蹊蹺,因此,秦昨非喬裝成商人,前往了解狀況。
首先,他發現城西的邊防,結集了比平日多一倍的駐軍,再深入西番領地,又聽小販聊起大王子近期正密集練兵,更顯示呼耶王已有異心。
「呿,該不會是我說了太多次『狼來了』的謊言,老天爺就故意懲罰,讓我真的遇上狼吧?」
秦昨非正暗罵自己是烏鴉嘴,忽然有腳步聲朝此處接近。
那是一位作獵裝打扮的少年,模樣相當清秀,尤其那雙大眼黑白分明,骨碌流轉間,帶著一份靈動俏皮。
在日盛王朝,相貌陰美的男子不足為奇,像恭親王即是一例,不過在體格粗壯的西番大漢之中,這可是極為稀有。
就見那人東張西望,等確定四周無人,才脫掉獵帽,甩散一頭烏絲般的秀髮。
「原來是個雌兒?」秦昨非暗吃一驚。
「好涼喔!」探了探沁涼的湖水,郁桑心念一轉,便褪下衣物及皮靴,裸足踏入水中。
二哥自回來後,就鎮日關在書房裡翻譯典籍,她極為無聊,便拉著紗加溜出宮去逛市集,沒想到街上群眾推推擠擠,主僕倆就走散了。
郁桑倒也不怕,反正那丫頭找不著她,必會在「老地方」等候。只是今兒天氣特別熱,悶得她滿頭汗,於是跑到郊外的湖邊休息。
這座小湖緊鄰狩獵場,為王室的封地,外圍又有衛兵看守,一般人不敢隨意靠近,不過她知道有條小徑,所以輕易就混進來。
以為這裡十分隱密,她邊洗去身上的黏膩,邊哼著曲兒,渾然未察林蔭鬱鬱的角落有位「觀眾」。
而那乍現的嬌美胴體,也讓秦昨非驚豔至極。
不同於中土女子近乎病態的白皙,她淡蜜色的肌膚健康紅潤,透著誘人的光澤,且曲線玲瓏,凹凸有致。
尤其那對豐盈高聳挺立,尖端的粉嫩紅暈如杏花吐蕊,隨著柳腰的擺輕而波動,引人無限遐思。
雖說非禮勿視,但他可不是什麼衛道人士,從不死守那些迂腐的規矩,何況這等尤物堪稱極品,只要是正常的男人,都不會想剝奪眼睛的「福利」。
因為太專注於賞覽「春光」,他一時大意,竟壓到旁邊的樹枝,發出細枝折斷的聲響。
「誰?」郁桑嚇了一跳。
既然被發現了,秦昨非只好以西番語應聲,「打擾了,在下是個商賈,專賣各國的皮毛雜貨。」
聽出是男子的嗓音,她立即以手環住雙峰,質問道:「你好大膽,居然偷窺人家洗澡?」
「誤會、誤會,在下是先到一步,絕非故意藏身於此。而且我很正大光明的看,也算不上偷窺。」他裝無辜地狡辯。
郁桑連忙把身子沒入湖水中,怒道:「無恥的登徒子,有種就站出來,別鬼鬼祟祟躲在那裡。」
「這樣不妥吧?」秦昨非猶豫的口吻隱隱壓抑著笑意,「只怕在下一現身,會驚嚇到姑娘。」
「我看你是怕被我逮個正著,才不敢亮相。」她輕嗤。
「如果姑娘堅持的話,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。」話落,一道頎長身軀即從大石頭後方走出來。
原以為這好色的淫賊必然形容猥瑣,不料對方竟有副刀鑿似的鮮明輪廓,郁桑不禁愣住。
寬闊的額頭,斜橫著兩道粗濃的劍眉,深邃的雙眸亮如夜星,而直挺的鼻子下揚著似笑非笑的薄唇……
老天,這男人長得可真俊呢!
看她瞠著杏眸,秦昨非忍不住調侃,「不知姑娘瞧夠了沒?」
素聞西番民風開放,但這名女子也著實大膽,竟直勾勾盯著男人的裸體,莫非她已解人事?
經他提醒,郁桑視線往下一移,才發現他一絲不掛。
「啊──」後知後覺地驚叫,她趕緊捂住眼睛,啐罵道:「你這無禮又變態的暴露狂!」
「什麼暴露狂?」他失笑了聲,「哪個人洗澡不脫衣服?何況在下也是應妳要求,才『袒裎相見』呀。」
「你、你……」被堵得啞口無言,她只能氣惱地命令,「你還不快點把衣服穿上?」
「不勞姑娘催促,在下正有此意。」
從容地走上岸,秦昨非將身子擦乾,套上衣褲。
偷偷分開指縫,郁桑見他邊走邊穿衣,一副亟欲逃離的模樣,連忙喝道:「給我站住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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