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野獸是美女~女上男下之一

 

 
 
單織月突然覺得怎麼有一顆巨大的隕石砸到她頭頂上,將她砸得支離破碎。
兩人對望約莫三十秒,單織月無法承受這無言的指控,默默低頭喝咖啡。
半晌後。
「你現在念哪一間研究所?」沉默的氣氛太詭異,她很努力想到一個不會引爆地雷的安全問題。
冷冷小帥哥挑眉,身子往椅背一靠,雙臂攤開,邪氣慵懶的模樣立刻引來諸多愛慕的注視,此時的他說有多誘人便有多誘人,好似一塊煎得美味的上等牛排,等著客人品嚐,嗯……以前的小月有這麼、這麼好吃嗎?
彷彿變魔術般的改變不能說不好,畢竟,小月散發出一股壞男人的味道,是深受現在廣大女性同胞喜愛的一個類型,再加上偶爾流露出來孩子氣的無辜,他的無辜渾然天成,方子耀則是清楚自己的魅力才會在最恰當的時機展現,小月則是壓根不知道自己有多可口美味,所以雖然能達到同樣的效果,她卻更偏愛小月的無心之舉。
「半年前我跟妳說過了。」
半、半年前就說過了?呃……
「唉,半年前的事情了,我這老人家記憶力大不如前,當然記不住,可不可以再說一次?」好險,幸好是半年前的事情,她更可以光明正大裝傻,反正這麼久遠的事情會忘記也理所當然。
「所以妳上禮拜問我的時候,我又說了一遍。」蕭默月喝了口水,懶懶地說明他有多好心,譏誚眸光筆直射穿她的良知。
地雷不夠看,再免費贈送一顆核子彈,保證炸得屍骨無存。
相看兩無言,單織月欲哭無淚的垂首,良心遭到用力鞭打,她決定勇於認錯,再不認錯,只怕不能活著離開這間餐廳。
「對不起……」
蕭默月哼了哼,吃著服務生剛送上來的布丁奶酪。
三個字果然不足以消除大爺的怒火,她得更賣力演出。
「小月,你也知道,我經常忙得昏頭轉向,不知今夕是何夕。」這點她可沒有說謊,她任職的遊戲公司是採責任制,做完了,中午想下班隨便你,但是沒做完,加班到隔天早上六點也沒人阻止你,警衛還會陪你一起數星星。「有時候我真的記不太住一些小事,請你大人有大量,不要跟我太計較好嗎?」
「原來我的事情是小事……」蕭默月聞言,神色透著幾分哀傷,俊美的臉龐馬上往窗外看,不過由側臉依舊能看出他有多難過。
呃,這樣也能刺傷他?
「不、不是的……」單織月懶得算自己闖了第幾次禍,只想快點安撫這個大男孩,他傷心的模樣讓她萬分不捨,活像古代昏君一樣,寧可亡國也要博得美人燦笑。「你的事情絕對不是小事,我是一時口誤,你的事情對我很重要、很重要……」
「喔,有多重要?」他突然轉過來湊近她,帶了些惡質的臉龐隨即擄獲她的注意力。
果然近看才能再次欣賞他美麗的睫毛,捲翹的睫毛搧呀搧地,好像蝴蝶的翅膀,而他的眸子深邃如同他手上戴的黑碧璽,教人移不開眼睛。記得之前的小月戴著眼鏡,沒想到摘下眼鏡後居然如此有魅力,真不能小看了。
女大十八變,這位大爺也不遑多讓,功力深厚。
「看我看傻了啊?」帥哥嘴角不知得意什麼地噙了抹笑,手指在她額上敲了一記。
一點也不痛的力道卻在單織月的心湖激起了陣陣漣漪。
「你對我來說是比山高比海深啊。」
「是啊,比枕頭山高,比劉海深。」他沒好氣地回應。
單織月忽然覺得當初孔明草船借箭只須派她一人出馬即可,因為她一個人就可以承受萬箭穿心了,其他稻草人根本派不上用場。
「唉……我是有苦難言啊。」他裝無辜,難道她就不能扮可憐?
「說啊,我聽。」大爺蹺著二郎腿願聞其詳。
呃……難道要她說是因為兩個人不可能有更進一步的關係,才刻意冷落他、忽略他,不想回應他的試探,以免造成兩人關係出現裂痕,所以他們可以繼續聊天,一旦涉及他的私人事情,十句話有十一句都會左耳進右耳出?
真說了,她絕對橫著離開這裡。
「……對不起,其實是我腦容量太小,忘記了。」與其冒著被他戳破謊言的風險,她還是一刀定生死比較瀟灑,至少死得快一點不會苟延殘喘。
「我跟妳說過很多事情,妳都不記得了,沒想到妳對我一直都是這樣,從來都不重視我。」趾高氣昂的小帥哥突然哀怨起自己的悲慘遭遇。
這指控怎麼血淋淋?
她有這麼沒人性?只不過東忘一點西忘一點而已,加起來多忘了一點點而已,至少她還認得他是小月,一個剛考上研究所的大男孩,而且還記得他心有所屬。
「我也沒有全部都忘記啊……」即使心虛依然要捍衛自己所剩不多的自尊。「像你曾經暗戀公會裡某個女生的事情我都還記得。」不只她記得,是整個公會人盡皆知。
怎麼有這麼可惡的傢伙,明明心底有暗戀的人居然還妄想找她當備胎?哼,她就算再怎麼飢不擇食,也堅決不當備胎,要知道主胎不爆胎,她這備胎就永遠都不可能見光,她又不是真的沒人要,何須活得這般委屈,她可是新時代的獨立女性。
惡毒小帥哥乍聽見她提起某個人,神色驀地一僵,陰鬱堆滿他的眼,臉上笑容卻意外的……和諧。
咦?餐廳內的空調怎麼突然開這麼強,有點冷意……
即便知道她素行不良,可難得能見到她,蕭默月原本只是想逗逗罷了,沒想到竟然套出他一點都不想知道的祕辛,原來她只記得那種小事,其他重要的統統忘光光,他甚至能大膽推測,這女人根本不記得他的全名。
單織月,妳完蛋了!
此時,對面的帥哥已經完全妖魔化,單織月壓根沒料到自己的誠實不但沒有解除警報,反而更加深蕭默月的不爽。
「那上禮拜四我跟妳說的事情,妳應該還記得吧?」
上禮拜四……六天前的事情,如果再說不記得,小月肯定爆走翻桌,為了後半生著想,死的都要說成活的。
「當然記得囉。」愉快飛揚的聲音企圖掩飾八分的緊張,低頭故作鎮定喝咖啡的動作正好掩飾兩分的不安。
「記得就好,我還真怕妳忘記,到時候我就得流落街頭了。」
流落街頭?難不成是小月請她幫忙找房子?
「妳答應了嗎?」
「這種小事我當然會答應,而且一定會做到,放心,再給我三天。」她人脈廣,三天內要找間房子給大爺住絕對不是問題,這點小事包在她身上,哼,終於可以扳回顏面了。
「真的不要太勉強,我不喜歡麻煩人。」
「不,一點都不會,我樂意讓你添麻煩。」你大爺愈是麻煩我,我的虧欠就愈少。
蕭默月似是安心地露出兩人見面後的第一個真心笑容。「謝謝妳。不過為什麼要等三天,妳家很亂?」
他搬家跟她家亂不亂有什麼關係?
單織月瞬間有種插頭沒有插到插座上的感覺。
「我家很乾淨,需要三天是因為……」險險蠢到自掘墳墓,單織月及時打住聲音,腦袋快速翻閱善意謊話大全。「因為對方還在整理房子,有些家具不齊全,我想等弄好了再讓你搬進去。」
瞧,她其實非常善良好心人見人愛。
蕭默月銳利的眸子再度冷冷掃過她,單織月突然覺得全身發冷。
「你很急著搬嗎?」快,再想想哪裡有房子等著租人,她馬上將這位大爺連人帶行李扔進去活埋。
「妳真的記得嗎?」
「當、當然……我沒忘記啊,只是最近忙就忘了催對方快一點,再忍耐三天好嗎?不,一天就好,明天我鐵定讓你搬家。」舅舅的房子好像正在等待有緣人,待會就去打電話逼舅舅交出鑰匙。
「如果妳記得,應該知道我是要搬去妳家。」
「搬、搬去──我家?!」真相終於水落石出,犯人完全記不得曾經殺過人。
單織月彷彿再次被天外飛來的隕石重重砸到。
「妳全都忘了對不對?」他指證歷歷。
是的,大爺,她真的忘了。
她應該要遵守誠實就是美德的信條第一時間就坦承,可現在她已經騎在馬背上了,跳下來絕對斷手又斷腳,加上她對小月又有深深的愧疚,導致必須繼續錯下去。
「……我真的沒忘記,只是覺得你可能會想要有獨立的私人空間,我這人很不好相處,家裡其實亂七八糟,你一定不會想住在我那裡。」
「我向來隨遇而安,有床睡很好,沒床打地舖也行,既然妳沒忘記,剛剛又答應了,那我什麼時候可以搬過去?」
蕭默月壞壞的笑容一勾,不容拒絕。
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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