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玄幻九黎壺~千年神器之五

 

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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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百難千劫身受鍊,千跪萬拜求君緣,敢是佛陀心似鐵,不知真情比金堅,願化枯柴身被焰,細細柔化佛心間,倘若時不予我計,奈何橋前定相見。」
回到屋內的陸佑軒緊閉大門,眉宇間盡是無奈與無力,從胸腑深深嘆口氣後,他越過廳堂,走進旁邊那間寬敞的側室。
他房間裡的地上是用原木地板鋪設而成,雕工精細的矮几放在一旁,几上散落著幾卷書冊和文房四寶,窗口掛著精緻的檀木竹簾,窗口下擺著一張臥榻,可坐可臥。
窗口外是秀麗的山景與一條蜿蜒的小徑,外頭種滿了杏樹,銀杏葉在皎潔的月光下閃著光輝,十分迷人。
陸佑軒脫下鞋子走上地板,直接來到窗口,將垂放的竹簾往上捲,以繫繩綁住,望著眼前的杏樹林,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──
他二十八歲,一出生就異於常人,擁有感應天地鬼神之能,因此生性淡定,他這天人命格使得他從小便浸淫在巫術巫法與咒語裡,因為後天學習與天生敏感度而懂得觀天象、卜卦來預測未來。
師父從小就語重心長的告訴他,擁有天界之人的本能與命格,卻在凡間身而為人並不算是一件好事。
天地之間巨大的能量,要區區一個身子來承受感應,實在負擔太大,但他也活過了二十八載。
在十八歲那年,他會找上樓人傑,繼而助貧困的他建立了玉善國,是因樓人傑有王者命格,格局雖不似中原皇帝大,卻也足以成為一方國王,再加上在上一世時,樓人傑曾幫助過他,所以他才會在此世助他十年,如今機緣已成熟,局世已定,他當然隱居在此。
他默默觀察著樓人傑的一言一行,要是他造成生靈塗炭的憾事,那麼老天要收回給予的一切,他也只能袖手旁觀。
陸佑軒一手下意識的撫著胸前用細細銀鍊子鍊在胸前的翠玉葫蘆,那葫蘆質地澄澈,在他輕撫下散發著微微熱光,從他的指尖穿透,他的整條背脊頓時有如烈火燎原,舒暢非常,那股熱力越過頭頂百會,流下臉部,霎時之間產生一道暖流,由前面流到後面,又由後面流到前面,循環不停,頓覺渾身通暢。
陸佑軒明白這就是小周天,他已藉由九黎壺又增加了幾分渾厚的內力。
九黎壺除了能助人擁有一方天地,成為霸主,更擁有孕育天地生命之萬物的能力,且他隨身配戴在身上,有時它還會助自己打通任督二脈,讓自己的內力往上提升。
就在這時,陸佑軒察覺到屋外有不尋常的氣流浮動,他驀地收回手指,任由翠玉葫蘆溜躺在他的胸前,掩在衣襟下。
漆黑的眸閃了下,他眉宇微皺,腦海一閃:有人!
他側耳傾聽,從小徑盡頭過來的,不只一人。
須臾,他眼前出現了一個身著白絹衣裙的女子,她神色慌亂,芙蓉臉上佈著細汗,腳步顯得有些凌亂,在他還未來得及有任何反應時,她動作迅速如狡兔般往他的方向衝來,在看見他時,烏黑的圓眸驀地一亮,接著飛奔而來,嬌小的身子一竄,便越過窗櫺。
柔細的髮絲在他臉龐輕拂而過,女人的幽香竄進他鼻息間,那股淡淡的馨香混合著一股百合香味,淡雅的味道卻輕輕的勾動了他的心湖。
「拜託!告訴他們,我不在這裡。」女子張著明亮慧黠的大眼睛滴溜溜轉著,滿臉的乞求,纖細的手指合十,拜託著他,然後一溜煙的躲到另一頭擺放著大幅山水畫的精緻屏風後面。
屏風後方擺了一張床榻,雖然簡單,卻不失精緻,床榻上鋪了柔軟的床單,靠近牆面的地方是折疊整齊的柔軟床被,床的角落放了一張矮櫃,看這擺設,女子就知道這裡是男人睡覺的地方,沒有遲疑的,她脫掉鞋襪,然後整個人往床上一撲,拉來床被蓋住自己,隱藏自己會映在屏風的身影。
對消失在眼前的纖影皺了皺眉,陸佑軒張口欲言,身旁卻已響起了一道粗魯的聲音。
「哎!這位公子,你有沒有看見一個身穿白衣白裙的姑娘?」
陸佑軒擰眉望著眼前留著大把落腮鬍,黝黑臉龐,穿著獵人服裝的粗獷男人橫眉豎眼,一副氣呼呼的模樣,他沒有任何遲疑的搖了搖頭,「沒有。」
「沒有?」粗獷魯男子揚高了聲調複誦道,然後略降低了一個音調,似在喃喃自語,又似在說給他聽般,「那就怪了,明明看她從這裡逃過來的……」
魯男子話未竟,突然,他身後出現一名身著深藍衣袍,頭戴藍色圓帽的男子,男子眉目分明,神情俊朗,但那雙黝黑的眸底卻閃著令人防備的深沉幽光。
他先是對陸佑軒抱拳作揖,態度恭謙有禮,語調沉穩低沉,「公子,在下乃玉虛子,如果有見到那位姑娘,請指條明路給貧道。」
玉虛子直視著陸佑軒的臉,似在審視些什麼,然後眸中閃過一抹了悟的光芒,接著用意味深長的語氣對他說:「公子,那位姑娘不是個尋常女子,公子若是知道她往哪個方向逃跑抑或是藏在哪裡,希望公子能坦承告知。」
說這話時,玉虛子的眼光似故意明顯瞟向他身後的房間左瞟右瞄,像是想看出些端倪來。
「道長。」
陸佑軒語氣淡然卻令人感覺到被尊重的感覺,令玉虛子不由得將視線調回,正視著他,靜靜傾聽他所言。
「在下所言屬實,我確實不知道,因為這裡除了我,我沒有看見第二個人。」
陸佑軒看出這位年約二十五歲上下的年輕道長,身上散發的氣息讓他感覺到他的修為不淺,但細看他眉宇間隱隱有著一股黑霧之氣,將他周身籠罩的紅光之氣細細覆蓋,望進他眼底時,他眸光深處卻閃著不該有的一絲邪佞之氣。
玉虛子看著他,發現他兩潭如井般幽深的眸黑白分明,氣定神閒的直視著自己,當下,他竟相信他所言,於是對他作了揖道:「那麼貧道就不打擾了。」
玉虛子轉身向另一邊的小徑張望、沉思著。
魯男子卻滿臉不贊成的開口道:「道長,我明明看見她往這裡逃竄過來的,我們追她又沒有多遠的距離,難道要讓這狐妖──」
玉虛子喝斥打斷他話的同時,還以一記足以令人結凍的眼神瞪了他一眼,他的聲音立刻戛然而止。
「閉嘴!我們走。」玉虛子抬頭悄覷了陸佑軒一眼,見他的表情沒有任何異狀,這才放心的撩起長袍往右邊的小徑而去。
聽見他的喝斥,魯男子只得摸摸鼻子,一臉訕然的表情,挪動高大壯碩的身軀跟著玉虛子往前,繞過陸佑軒木屋的外圍,往小村莊而去。
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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