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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爺夜侍寢~上床吧!我的勇士之五

  

  說是大夫辛苦護持倒也不假,水樾這一天下來不是挨針昏睡,就是喝藥,睡也睡得極淺,稍早說完話又半夢半醒地睡去了,恍惚間好像聽見了「那人」的聲音,她心跳亂了,卻仍迷迷茫茫不知今夕是何夕,不知此刻身在何方……

  青霄讓小丫頭捧著水盆走到她床邊時,她才完全清醒了過來。

  「洗把臉吧。」青霄備了兩盆水,冒著煙的是給她暖手用的,另一盆半溫半涼的清水上浮著幾片薔薇花瓣。

  「他來了嗎?」水樾在青霄的攙扶下坐起身,手伸進冒著煙的青花瓷水盆裡,舒服得讓她想嘆氣。

  「剛剛差了人去問,就要到了。」

  「我臉色是不是不太好看?」她坐直身子,總算有了點精神。

  「睡了一天怎麼會好看,洗洗臉吧。」青霄讓捧著銅盆的小丫頭上前。

  水樾聽話地捧起水往臉上拍了幾下,負責伺候她貼身事務的小丫頭拿了手巾替她擦臉。

  「我頭髮也很亂吧?」她對著浮著花瓣的銅水盆撥整散亂的長髮。

  看著她總算有一絲生氣的青霄,默默地覺得鼻子有點發酸,但她只是嚥下嘆息,拿出梳子替她把披散在背後的長髮梳直。「要不要上點胭脂水粉呢?」她故作輕鬆地揶揄道。

  「……」水樾兩頰一熱,搔了搔臉頰,「我只是不想像個瘋婆子。」不過,就算是在她未中毒時,哪怕打扮得再精神再漂亮,在他眼裡,她恐怕也是個瘋婆子。

  「宮主,香主。」一名小丫頭入內來,朝青霄點頭打個暗號便退下。

  青霄會意,立刻支開了寢房內外所有人。

  水樾還來不及開口,東方朧明已經入內來,她霎時連自己要說什麼都忘了,彷彿不小心吞了舌頭那般。

  青霄收起髮梳,看著主子面上若無其事,雙眼卻燦若夜星,心裡又暗暗嘆了口氣。

  其實她用不著掩飾,桂王看不出有什麼分別的。他總是匆匆地來,匆匆地去,不曾真正細心地看看她的模樣。

  東方朧明站在寢房門口處,房內還有第三個人,他沒再往前一步,儘管滿身的不自在,他仍是一派昂藏筆挺,正氣凜然,只是此刻房內的燭火對他來說太亮了一些。

  畢竟想到自己是來跟一個沒有感情的女子媾合,總有種彷彿赤裸著身子任人宰割的羞恥感。

  但滿室的藥味讓他心軟了,暫且把個人喜惡拋到腦後。

  青霄知道他們倆都希望她快些離開,雖然理由完全不同,桂王是因為尷尬,而主子是因為期待,但她仍是不疾不徐地點上薰香,並收拾藥碗。

  水樾沒有催她。青霄心思何其細膩,向來就像母親一樣地維護她。

  她多拖一點時間,東方朧明就能待在這兒久一點。

  水樾只是刻意裝作一臉百無聊賴地看著東方朧明。

  東方家流著英雄豪傑的血液,更是數百年來的海上霸主,所以儘管他看起來文質彬彬,溫雅似清風明月,可掩蓋不了那一身英氣與傲氣,以前的他總是穿著月白色、銀白色衣服,更顯得俊美容貌出塵不凡,但她猜想那恐怕是因為他的脾性,見不得一點瑕疵汙垢。

  不過自從開始為她解毒後,她每每在晚上看到他時,他幾乎都是一身黑。

  當然了,黑色在夜裡比較不引人注目。

  她發現他的髮上沾了水氣,「外頭下雨嗎?」

  東方朧明本來以為青霄會回答,但她卻好像沒聽到般,他只好道:「沒有。」他立刻便想到,她也許是發現了什麼,但又覺得沒必要主動解釋。他沒有看她,彷彿認命般地等著青霄離開。

  大概是被討厭習慣了,水樾反而有些好整以暇地欣賞他僵直地站在原地,對房裡擺設的興致還大過對她的。

  他向來只想盡快完事然後離開,恐怕這還是他第一次知道她的房間是何模樣,雖然不見得真的對她的房間有興趣,但總好過看著她吧?大概她已經沒什麼力氣自憐,明明應該覺得心酸,只是她身上這毒也難以根除,這條命能拖多久是多久,把餘生拿來唉聲嘆氣太浪費,心腸也就變得硬如鐵石了吧?就當苦中作樂唄!反正他的樣子也挺賞心悅目的。

  她曾想過,就算他不可能對她有一絲憐愛,至少兩人可以當朋友,只可惜他從不給她機會。她每試一次,就只是更明白他有多討厭她。

  終於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整理了,青霄只得拿著收拾好的藥碗離開,在經過東方朧明身邊時,低聲道:「王爺,大夫交代過,請您務必小心些,宮主上回之後人不太舒服。」

  她暗示得極為委婉,東方朧明臉上一熱,耳力極好的水樾則是一陣無語。

  她哪有不太舒服?

  但她也很清楚,青霄自然是故意的。

  其實不是她沒有不舒服,而是她太能忍。他只想盡快結束,根本顧不了她。

  「我知道。」東方朧明的聲音有些僵硬,這讓水樾有些同情他了。

  想來他對她的評價沒錯,她確實狠絕,否則早該放了他,別讓他這麼痛苦。

  可當她想到該放手時,水樾才發現,自己不是真的早已麻木,而是一直假裝麻木。「放手」二字,讓她的心陣陣生疼啊!

  她捨不得放手,哪怕他這麼討厭她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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