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鼎興王朝之逆王狂妃3
 
  與他相比,弟弟屈仲慶的耐性略有不足,有的時候,只要想做的事已經有五、六成把握就會貿然出手。而他不同,凡事都要十拿十穩才會出手。
  這些年來,秦皓軒因著母親永樂長公主的關係,在朝中的身分與地位相當微妙,屈仁峻看得出來,徽慶皇帝早有剷除之心。
  在朝中,秦皓軒與數位皇子交好,但他深諳退據之道,在朝中一直保持著中立的態度,更是與這些皇子之間留了一點剛剛好的空隙,保持著一段恰到好處的距離。
  徽慶皇帝年輕的時候英明睿智,當年,有秦皓軒的父親輔佐,江山可以說是穩如磐石。
  那個時候就算屈仁峻有反心,也沒有反的機會。
  時至今日,徽慶皇帝已垂垂老矣,數年前已開始不問政事,並封太子為攝政王,代為處理朝務。
  然而,太子比徽慶皇帝更加心慈手軟,處理朝政更是力不從心,幾乎都是秦皓軒在背後為太子打理,而太子只是做個下令之人。
  表面上看來是這樣沒錯,只是屈仁峻卻知道,太子暗中攬權已久,凡是有逆太子意的,或是非太子這方的人馬,太子會藉門下朝臣之手,在暗中不動聲色地剷除。
  屈仁峻素來以忠臣之姿立於廟堂之上,朝中人更是對他尊重有加,因為他不為私利,不參與任何宮鬥朝爭。
  但誰又知道,那只是他專門給別人看的假象,亦是他的偽裝。其實,他私底下一直在笑看局勢,暗中吸取權勢資源。
  權力猶如魔咒,偏偏又是那麼誘人,令人傾盡身心只想獨攬大權,掌擁江山,他屈仁峻也有著對權力的著迷。
  素來那些運用手段、扳倒政敵的事,都是弟弟屈仲慶在披甲上陣。
  這次他一定要成功拉攏秦皓軒,因為能助他展翅高飛,一舉奪得江山的,就只有秦皓軒一人。
  「我還要跟大哥你學呢。」屈仲慶端起茶碗回敬哥哥。
  「我也沒想到在鎮國將軍這一事中,會有這樣意外的收穫。」屈仁峻向來平靜的語調夾帶著一股少見的興奮。
  這個能讓江山改朝換代的機會,他已經等得太久了……
  兄弟兩人相視而笑,宛如兩隻修煉已久,並且得道升天的千年狐仙。
 
  ☆☆☆   ☆☆☆   ☆☆☆
 
  秋日,天空中太陽的光輝也變成了銀白色,甚至還夾帶著一絲沁入骨骼的寒意。
  金令月麗顏上一片冰色,她雙手環抱住屈起的雙膝,坐在大床的一隅。
  她不帶感情的瞥了一眼緊縛在右足上的腳銬,腳銬的另一端則被深深的釘在厚厚的石牆裡。
  她知道自己是秦皓軒的禁臠,但是數日以來,她沒有見過秦皓軒一眼,這讓她猜不透秦皓軒又在使什麼詭計。
  回憶起中秋節當晚,她將手中的長劍刺進秦皓軒體內時,在他那雙總是高深莫測的眸子裡,她看到了幾近瘋狂的獨佔慾,讓她幾乎誤以為他想吞她入腹。
  至今,她仍無法忘記他一臉堅毅的神情,以及他那不容她拒絕的話──
 

  「妳只有兩個選擇,其一是留在我身邊,其二是取走我的性命……」

 

  她不知道他心裡還對她渴求著什麼,更不明白他還對她執著些什麼,在他眼中,她不就是一枚被他玩弄於掌間的棋子嗎?
  而後,被理不清的思緒緊緊糾纏著的她,逃離了那個曾經讓她無悔的獻出一顆真心的男人。
  她還記得當時已是深夜,她像失了魂魄一樣,漫無目的地在無人的街上狂奔著。
  冰冷的秋風不斷迎面吹來,像是要把那曾經的溫柔、曾經殘留的溫度都凍結成冰。
  當這份曾經的愛情碎了一地,那聲音她聽得見,她的心也被狠狠撕裂,再也拼不回完整的畫面。
  風兒撩起了她的髮絲,滿心的沉悲化成了激湧而出的淚,晶瑩的淚珠潸然而下,最終被吹散在蕭瑟的西風裡。
  無助的她心中一片迷茫與慌亂,她不知道自己想追逐著什麼,也不知道自己想抓住什麼,但她卻什麼也追不回、抓不住……
  倏地,一抹掠空而過的黑影從她身後悄悄追上來,心亂如麻的她卻沒有發現。
  這抹黑影一掌襲向她頸間,一片無形的黑幕從她頂上罩下,在失去意識陷入昏迷之前,她看到的是高士廉的臉龐……
  當她醒來,已身在這華麗典雅的大屋內,大床上名貴的錦緞絲綢柔滑如雲絮般,以她的經驗得知這種極品絲綢出自「天衣綢緞莊」,而「天衣綢緞莊」只有一種客人,就是皇族中人。
  金令月環顧四周,看到離自己最近的床柱上,以繁瑣刻工精雕著「日出雲海」的圖案。
  大床周遭有著從屋頂垂下的三層垂紗,每層垂紗相距數步之遙。
  靠近她的兩層被撩起,並以金絲穗繩繫起,最外層垂紗之後佇立著一抹熟悉的人影。
  丁倩儀!

  看清對方的容貌後,頓時,金令月意識到捉住自己的人是誰。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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