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將軍的男人~上床吧!我的勇士之六

  

  這世上有些人就是天賦異稟,東方豔火是見識過的。

  但這不代表他習以為常。

  莫菲終於在黎明前夕到來,東方豔火並沒有埋怨。他認為她挑的時機很對,那個賊婆─想起她,東方豔火臉色就一片慘綠─整個晚上該揩的油毫不手軟,他絞盡腦汁和那賊婆周旋了一夜,直到她總算肯離開,而這窩土匪同樣整晚鬧個沒停,到了天將明時,一個個喝個酩酊大醉,雷鳴似的打呼聲在寨裡此起彼落。

  莫菲一身夜行衣,背上還背了個不小的麻布袋,東方豔火本來沒有多想。

  「你等等。」她說著,扳了扳手指,然後扭了扭肩膀,伸展著腰身,接著她彎下身,將他橫抱而起。

  東方豔火臉一黑,眼睛瞪得銅鈴那般大,看著那張近在咫尺的秀美面孔。

  他耳根子是紅的,可臉色卻是鐵青的。

  堂堂男子漢,竟然被一個……個子比他矮,腰身比他細,重點還是女人的傢伙,像個女人一樣地橫抱起來!

  她還上下晃了晃,彷彿在確認他的重量那般,接著放下他。

  「還行。」她喃喃道。

  他一點都不想知道她那句「還行」是什麼意思。

  「妳還是女人嗎?」他不敢置信地問,接著卻想起方才被她抱起時,他確實貼著她的……她的……東方豔火想到那柔軟的觸感,霎時俊臉紅成一片,「妳天殺的還是個女人吧?」他也不知自己是惱羞或是害臊了。

  莫菲挑眉,不理會他的陰陽怪氣,自顧自地道:「你答應過我的,要我救你出去,得聽我的。」

  「沒錯。」可是他還是無法釋懷,他剛剛真的碰到她的……她的……

  非常柔軟。雖然那土匪婆子也一直拚命吃他豆腐,可和方才短暫的片刻不能相比,至少不像方才一樣害得他心跳紊亂、胡思亂想。

  房裡的燭火已熄,所以莫菲沒看見他的臉紅得真是秀色可餐,只是點點頭,緊接著,東方豔火聽到她拳頭扳得喀喀響,然後……

  砰!

  他被一拳揍暈,莫菲在他倒地前抱住他。

  要神不知鬼不覺地救出一個嬌貴無比的大少爺,打暈他總比讓他醒著扯她後腿容易些!莫菲將麻布袋從頭到腳套住他─要找到能裝住他的麻布袋可不容易,這麻袋最多只能套到膝蓋,但也只能湊合著用了。

  接著,莫菲扛著麻布袋裡的東方小少爺離開了這座土堡。

  

    ☆☆☆   ☆☆☆   ☆☆☆

  

  把他扛回營裡,肯定要引起騷動。那個老賊婆可是派了人盯住她們軍營的,雖然莫菲不認為那幫土匪會盡忠職守到夙夜匪懈的地步。

  而且,這小子只要求她救他離開土匪窩,可沒要求她收留他呀!

  不過莫菲仍是非常好心地把他帶到一處安全的地方,等著他醒來。

  這地方是她來到永春谷不久找到的。憑那班土匪的功夫,無法越過一座深谷和絕壁到這上頭來的,而且這裡視野良好,天氣晴朗時,底下有什麼動靜都能看得一清二楚。最重要的,附近的小山泉成了她獨享的天然浴場。

  她把東方豔火丟在一旁的草地上,然後坐在一旁思考著。

  當賊婆發現她的小郎君突然消失,駐紮在附近的夜摩軍隊是這方圓十里內唯一會被懷疑的對象,她總得想個法子避開這潛在的危機。

  東方豔火是痛醒的。

  他的臉好痛,他的身體也很痛!那讓半夢半醒的他直覺地回想起被二哥痛揍的那一次─不過那時二哥也守了他一夜,親自伺候湯藥。後來娘親氣呼呼地要教訓二哥時,他還起身替二哥求情。

  說起來,他這輩子幾乎沒有任何抑鬱痛苦的回憶,所以當下這矜貴的東方小少爺賴床似的,眼珠子動了動,有些撒嬌地開口:「哥……我要喝水……」

  一旁仍在苦惱的莫菲維持著坐在石頭上,單腳弓起,一臂擱在膝上的閒懶姿態,只是瞥了他一眼,完全沒有起身的打算。

  他就是喊她「娘」,她也懶得理他。

  半天等不到人伺候,漸漸清醒過來的東方豔火總算發現他並不是躺在舒適的床上,他身下的「床」扎得他很不舒服。

  每回他出門,他的隨侍都會準備他睡覺要鋪的絲被,萬一睡在荒郊野外,絲被下要先墊上牛皮和竹蓆,而且就算能找到客棧,那些野店的床他肯定也是嫌棄不已的,只能將就地鋪上絲被勉強睡一宿了。

  因為太粗糙的床,他睡著不舒服,會失眠,會有起床氣。

  大少爺睜開眼,一臉不爽,正想數落為什麼沒有準備好他的絲被,就因為臉部表情太大,拉扯了臉上的瘀傷。

  「唔……」好痛!發生什麼事?東方豔火摀著臉坐起身,這才發現原來他睡在一只布袋上,而布袋下是草地!

  他看向望著山下一臉沉思的莫菲,總算想起來,這女人答應救他離開山寨。

  他想起,在山寨裡他最後記得的是,她背著麻布袋出現在他面前,接著……

  「喂,妳打我?!」他跳了起來。

  莫菲總算回過神地看著他,「啊?那樣帶你出來比較方便,你說過會聽我的,記得吧?」

  那也用不著打他吧?東方豔火還想追究,可她到底把他救了出來,雖然心裡不滿,但他也不是恩怨不分的人,當下只好啐了一聲,一邊伸展身子,一邊感覺到他似乎不只被揍了一拳。

  他咕噥著,「妳是不是趁我昏迷偷打我?」為什麼他臂上和腿上多了好幾處瘀青?那個賊婆不准她的手下對他動手動腳,所以他很確定這些傷是昏迷後多出來的!他神色陰鬱地拉起袖子檢視那些瘀痕。

  莫菲從小在部落長大,部落裡的男孩子八九歲就要會在山林裡打獵,而她十六歲進軍隊,同袍一個個驍勇善戰,巾幗不讓鬚眉。她從沒看過有誰像這位大少爺一樣,因為一點點連皮肉傷都不算的小瘀傷如此大驚小怪。

  可這確實是她的錯,畢竟扛著一個龐然大物,還要神不知鬼不覺地潛逃,總會不小心在行進時撞了那麼幾下,而且因為他昏迷不醒,不會吭聲,所以她也就沒有多加注意。

  「抱歉啊,行進時總會不小心磕碰著,不是有意的。」

  這回東方豔火倒是忍著沒發難,他知道自己的處境有點危險,但還是相信自己的好運氣,眼前他最在意的並不是他是否脫離了危險。

  「算了。我需要梳洗沐浴。」自從和隨侍走散後,他便沒再梳洗過。

  莫菲無言地瞥了他一眼。雖說這附近的確有一處她平日用來清洗的山泉,但這並不是她帶他到這裡的原因,她壓根沒想到這時候這位大少爺還有心情沐浴?

  「妳不用伺候我,只要帶我去有乾淨水源的地方就行了。」東方豔火耐心解釋。

  鬼才伺候他!莫菲雖然有些沒好氣,卻又覺得有趣。

  「水源是有,不過可沒法子替你生火。」她純粹是調侃地道。

  「本少爺從小就習慣在冬日泅水,這算不了什麼。」他頗為得意,她卻臉頰一顫,因為大少爺顯然聽不懂她的調侃。

  「跟我來吧。」莫菲忍著笑意,帶他到她平日沐浴的地方。

  那是一處隱密的小瀑布,東方豔火滿意地點點頭,「妳可以下去了,有事我會召喚妳。」他自顧自便解開腰帶,絲毫不在意她還沒走遠。

  莫菲翻了翻白眼,心想等會兒他當真召喚她的話,她就當做沒聽見,讓他喊破喉嚨也沒人理。

  東方豔火從小就習慣有人伺候,自然也不怕在人前寬衣,所以不待莫菲走遠,他連褲子都脫了。

  莫菲沒料到他脫衣服脫得那麼乾脆,她轉過頭,想好心地提醒他,這裡可能有水蛇出沒,雖然是沒有毒性的。

  但那傢伙正脫下褲子,自幼就習慣裸身泅水,他的身段自然精實勻稱,手臂上和背部上方的黑色紋身彷彿是一種炫耀。然而腰後一道相當顯眼的火焰形紅痕,讓莫菲腦門像被狠狠地一撞那般愣住,雙目圓瞠。

  夢境裡魔君背上的火焰紅痕,她閉著眼都能畫出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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